山西晋中一部关于血脉流传的历史大戏

山西晋中:一部关于血脉流传的历史大戏

晋中女人根基血脉

红灯笼下做梦的晋中女人

三寸金莲之苦

“我生都生了,死就死了吧。”这是平遥情景体验剧《又见平遥》中,赵家千挑万选选中的十六岁刘家女,在为赵家诞下唯一一条血脉后留下的遗言。这一句说的悲壮而感人,同时,也道出了两百年前古代女人生命的意义:为夫家延续血脉。

古代女子在封建社会的限制下,除微不足道的男尊女卑社会地位外,同时还需忍受着多重教条理制的束缚。缠足、小脚、闺房、绣楼、深宅、守节,这些词语似乎构成了古代女子生活的主要内容。而那一双三寸金莲,也成为了古代女子最初被夫家选中的首要标准和谋取社会地位的身体资本。

三寸金莲,似乎成为了那个年代女性标榜自身魅力的独特审美观,无疑这一审美观源自男性对于若隐若现纤纤玉足的推崇,也是从伦理上净化男系血脉、约束女人的手段之一。而在古代晋商的家中,晋中女人还需在心理和生理上忍受另外一种附加的痛苦——婚后空房之痛。

晋中女人未嫁时,阁楼是春闺,出嫁后,盼至鬓成华发。

清代纪昀在《阅微草堂笔记》中对晋商外出的情况有着如下记载:“山西人多商于外,十余岁辄从人学贸易。俟蓄积有资,始归纳妇。纳妇后,仍出营利,率二三年一归省,其常例也。或命运骞剥,或事故萦牵,一二十载不得归,甚或金尽裘敝,耻还乡里,萍飘蓬转,不通音问者,亦往往有之。”

男人们走了,空的不是那座城,而是晋中女人的心房。在男人们离开的那一瞬间,也许,她们心里所期盼的只有两个字:归期。

在晋中社会流行的乡土小戏祁太秧歌中,有不少反映晋商家庭中妻子思念外出丈夫的剧目:新婚不久的丈夫崔亮接到铺里的来信催回,妻子冯秀英依依难舍:“听说丈夫下河南,不由两眼泪汪汪,你今一走还罢了,好似尖刀刺在奴心肝”(《下河南》)。这般,也造就了晋商畸形的家庭文化。

八年前电视剧《乔家大院》的热播,提醒了世人这座清代民宅的家族对于整个晋商文化发展的重要意义。祁县乔家不但将传统儒家的宽厚和仁义精神作为经商的主要思想,创办了分布全国各地“汇通天下”的“大德通”票号,更是在庚子事变,慈禧西逃至山西时拿出四十万银两以解朝廷财政的拮据之急。

即便在祁县乔家这样光辉盛世的家庭中,也流传着各种原本难以向外人道的隐痛。在祁县流传的众多乔家故事中,有一则讲道,乔家的一位夫人,因丈夫在外经商,常年孤身一人,精神空虚无以寄托,就令家人在院子的四面墙上挂满了镜子,每天对着镜中的自己述说心事一次来打发时光。流传的故事未必真实,但却真实的反应了当时人们对于晋中大院女子孤寂生活的怜悯。

白居易在《琵琶行》中道出了作为商人妻子的无奈:“商人重利轻离别,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明月江水寒。”用这空船和寒水来描述晋中女人婚后的生活便是在恰当不过。

在晋中还有一类童养媳,因有些商人家庭为了解决外出经商家中男子的婚姻问题,其父母往往很早就为孩子定下婚事,所以,在晋商家中女性的结婚年龄更早,守空房,可以说是晋商家庭特有而又普遍的现象。

许多时候,在外为生意苦恼的晋中男人们因为当时通讯不发达,确不知道自己在家中已经有了媳妇。而对于这些晋中的女人们,便意味着不幸生活的开始,她们要在夫妻的名分下苦苦等待多年,甚至一辈子。

介休县毛氏,“童养于毛显斌为妻,十九岁未成婚,显斌远贸不归,旋在外另娶。姑怜之,拟妥为择偶,氏闻而自投水缸死。”就这样,用自己的德行做到了晋中女子苦苦等待的从一而终。

即便作为晋商媳妇,婚后生活的这般痛苦与孤寂,但在晋中地区广为流传着各种民谣,依旧表达了父母盼望女儿嫁入商家的强烈愿望:“咚咚嚓,娶来啦,俺女人不嫁啦,不嫁你那掏粪的,不嫁你那砍地的,俺要嫁的是字号里的掌柜的!”是什么让他们忽略了婚后女儿所要承受的相思与等待,而执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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